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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搶了哥哥喜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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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選在風幸幸常去的那家露天餐廳。

睡前吃太多不消化,她只點了些小食和飲品就作罷,然後給沒吃晚飯的薄應雪點了一大盤青醬意面,邊合上菜單邊數落他不聽話沒按時吃飯。

高顏值cp很難不引起人註意,這個點餐廳裏人不多,但大部分的視線都聚集在兩人身上。

“誒!那邊那對是不是風雪和風氏的董事長啊!你們看熱搜了沒?昨晚他倆官宣了!”

“看了看了!青梅竹馬,不離不棄,真的磕死我了!”

“你們發現沒?風雪集團是以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命的名,也太浪漫了叭?不結婚很難收場。”

“估計兩個人早就雙箭頭啦!不然出了那麽大的事故,男主的腿和眼睛都毀了,不是真愛哪可能熬得住八年去陪他?況且女主還那麽漂亮!多的是追她的人。”

幾個年輕姑娘壓著雞叫興奮討論著這對神仙cp,鄰桌,一個挽著低發髻的女人沈默地放下瓷杯,神色晦暗。

與她一道的同伴有所察覺,忙問:“怎麽了夏純?紅茶不合口味嗎?”

“沒有。”女人應付地笑笑,若有所指,“不過是看見了倒胃口的東西而已。”

“什麽?”同伴低頭查看起來,嘴裏念念有詞,“不應該啊,這家餐廳的衛生條件可是一流水準,要真有臟東西,那我就把會員給銷了……”

女人並未聽她說什麽,一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舉止親密的男女,唇角浮出諷刺的弧度。

真愛?

風幸幸,你的真愛還真是廉價……

周遭若有若無的視線,當事人並非感受不到。

風幸幸腦袋湊過去,對薄應雪說:“多虧你,咱們現在走哪兒都有人認出來。”

朝四下淡淡一瞥,薄應雪旁若無人地擡手用紙巾給她擦拭嘴角不小心沾到的醬:“你要是不喜歡,下次就讓人清場,或者直接點了廚師去家裏做。”

風幸幸連忙擺手:“順路吃個夜宵而已,別弄那麽麻煩。”

兩人間很尋常的互動,在旁人看來就是新鮮出爐的糖,快甜暈過去!

薄應雪聽見四處傳來的隱隱雞叫,好笑地勾了勾唇。

喜歡看秀恩愛?

那就讓她們看個夠。

他偏頭在風幸幸臉畔落下一吻。

雞叫霎時不淡定得快要壓不住了,此起彼伏繞在耳邊。

風幸幸一開始還很茫然,聽到有人不小心破了音的雞叫後,立馬明白過來他的意圖,有些無語的看著他,皺皺鼻子,用唇語吐槽:“幼、稚、鬼!”

幼稚嗎?

薄應雪無聲地笑了笑,能和她在一起,別說是幼稚,就算弱智他也樂意。

只是頓夜宵,兩人沒多久便離開了餐廳,帶著身後一連串恨不得追著他們回家看發糖直播的炙熱視線。

直到上了車,風幸幸還感覺後背發燙。

她看著身旁的男人,和他說:“以後在外面莊重點啊,你可是風雪集團的董事長!又不是需要炒CP博流量的小鮮肉!要是被競爭對手逮著趁機一通嘲,說你輕浮油膩,看你怎麽辦!”

“剛才那樣就叫輕浮?”薄應雪挑眉,指尖掐住她下巴,將人輕松帶到懷中,接著吻落下,伴著一句低喃,“那這樣呢?”

即使有隔斷,但畢竟車廂空間小,折騰起來怎麽都得鬧出動靜。

風幸幸覺得自己一個剛上路的新司機,可沒臉皮玩這麽高端的花樣,在吻不斷加深間,按住薄應雪的手,瞪眼輕斥:“我發現你最近有點猖狂,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哦?”

低低笑了兩聲,薄應雪朝後仰了仰,隨意靠坐在椅背上,掌心托著她後腰,把人穩穩留在懷裏。

接著,是十分欠揍的一句:“那就等回去了再做。”

風幸幸揪一把他領帶,沒好氣地說:“想得美!”

確實是想得美,而且不但想得美,還做得美。

到家後,男人照例擺出傷患的可憐樣,由風幸幸幫忙洗澡。

“記得回去你房裏睡。”風幸幸卷了卷打濕的袖子,邊趕他出浴室邊提醒。

男人不緊不慢系著浴袍帶子,佯裝沒聽到,出了門直奔風幸幸那張大床上去。

於是風幸幸洗完出來,就看到男人厚顏無恥地賴在她被窩裏沒走,被怒目而視也不見虛的,甚至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一副邀請她促膝長談的撩人模樣。

風幸幸:“……”

她再上鉤她是狗!

“薄、應、雪。”她嚴詞厲色,指著大門,“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男人恍若未聞,懶洋洋掀掀眼皮,壓根兒就不怕死。

既然說不通,那就只好武力鎮壓了!

風幸幸大步流星走過去,準備上手驅趕,結果手還沒碰到對方一根頭發絲兒,就被他反客為主按住肩膀壓倒在床上。

“餵!”抗議只夠一個字,其餘的話全被他以吻封唇,如數堵了回去。

——分房這事以失敗告終。

兩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周末——約定好去陵園探望的日子。

前一晚夜裏下了雨,早上起來天氣涼薄,秋意十足。

風幸幸挑了件黑色長袖連衣裙,換好出來,薄應雪已經坐在休閑廳的沙發上等她了,不約而同,是一身莊重的玄黑。

“動作還挺快!”她上前幫他理了理衣領,嘴裏嘀咕,“說起來,上一次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陵園探望都是好久前的事了。”

怪她一時昏頭找了霍從淮當替身,才會沒臉去看應月哥。

“霍從淮的事,我已經向應月哥坦白認錯了,也不用再因為心虛躲著不去見他。”她彎了彎眉,與他十指相扣,“往後還是我倆一起去看望他們。”

薄應雪沈默地看著她,回一個很淡的笑容。

她是向哥哥坦白了犯過的錯。

但他……

還沒有……

心裏裝著事,以至於去的路上風幸幸和他說話也提不起興。

窗外風景越發僻靜,直到遠遠望見一片不屬於城市的青山綠水,薄應雪下頜猛然繃緊。

——陵園到了。

風幸幸沒察覺他異樣,因為她正琢磨待會兒要怎麽跟爸媽薄叔應姨還有應月哥他們說她和薄應雪在一起的事。

他們知道後,一定會恨驚訝吧?

兩個從小爭吵不斷,一言不合就爆發世界大戰的冤家,居然成為了戀人……

和霍從淮訂婚的時候內心都沒一絲波瀾的人,這會兒像個懵懂少女一樣害羞起來,風幸幸偷偷瞄了眼身邊的人,不動聲色握住了他的手。

不同於她小巧得過分的手,男人掌心寬闊,分明的骨節襯得手指修長,雖是冷白膚色,卻給人溫暖的感覺。

這個人…是她的男朋友……

一瞬間不知怎的,心口有些發燙,既安心又躁動。

她深吸一口氣,像所有第一次帶男朋友見家長的女孩一樣,緊張卻堅定地晃了晃他的手:“走吧。”

工作人員對這對高顏值男女印象深刻,見兩人少見地一道出現,迎接的同時,忍不住寒暄了句:“好久沒見二位一起來了,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風幸幸還是和上次一樣嘴上應說是,心裏卻尷尬地知道,造成這樣是因為她的荒唐。

瞥見兩人相扣的手,工作人員沒按捺住那顆姨母心,善意道:“熱搜我看到了,聽說二位婚期將至,提前說聲恭喜了,我想二位的家人們泉下有知,也一定會為你們感到高興的。”

專門挑了大束的花,工作人員笑盈盈地遞上,“二位請吧,今天來的人不多,你們一家人可以安安靜靜說會兒知心話。”

風幸幸謝過,沒澄清婚期將至的謠言。

雖然一開始她也不確定兩個人能不能走到最後,可真正在一起後,心裏有個聲音越發清晰,篤定說著:就是他了……就是這個人了……

她扭頭望向身邊的男人,對方若有所感,也低眉回看過來。

山間霧氣氤氳,男人的眉眼好看得不似人間所有。

她心跳不自覺快起來。

是少女不經意和喜歡的男孩對上視線時小鹿亂撞的感覺。

曾經她以為只因應月哥而生的感覺,在多年後的今天,為眼前的人重燃,並且愈演愈烈,在她來不及覺察的罅隙,慢慢超越了當年。

也許……

她真的會和這個人,從青梅到白頭。

她註視了他很久,久到他足夠看清她眼底的波瀾。

薄應雪擡手撫摸她眼梢:“怎麽了?”

風幸幸回過神,微垂下頭,唇角抿著抹竊笑:“沒什麽。”

明明就是有什麽……

見她不說,薄應雪略挑起眉,湊近給出一句威脅:“不說的話我親你了。”

旁邊還有人看著呢!更何況,在陵園卿卿我我像什麽話!

風幸幸立馬重新擡頭,目光透出警告:“你敢!”

男人低低地笑一聲,那模樣可是很敢。

怕他亂來,風幸幸繳械投降,怕被別人聽見,扯著他袖子把人拉到角落,這才難為情地告訴他:“別動不動就威脅人,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是……”

她到這兒就沒了聲兒。

薄應雪耐著性子等了幾秒,沒聽她補上後話,又催促了遍:“不過是什麽?”

肉麻話她真不喜歡說!

風幸幸又扭捏了會兒,才終於松口:“不過是覺得…嫁給你…其實也挺不錯……”

怕他得意,她說完後又慌慌張張補充道,“只是覺得!覺得而已!你別會錯意了!”

她怕他出了陵園立馬就帶她去民政局領證。

這種事他做得出,絕對做得出!

事實上她猜對了,在聽到她那句話後,薄應雪楞了片刻,心口升溫間,湧起立刻帶她去民政局把夫妻關系坐實的沖動。

不過最後關頭,理智還是壓住了沖動。

且不說還有重要的事要向哥哥坦白,他也怕把她嚇跑,何況他也不希望往後她想起領證當天,只有倉促草率的印象,他明白,女人都愛儀式感。

怔怔看了她片刻,他伸手把人帶進懷裏,緊緊擁住。

呢喃有些啞,是快要哭出來的欣喜:

“什麽不是多大的事……”

“明明就……”

後面的話他哽咽著說不出口。

天知道這番話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

他可以為了她,背棄所有,義無反顧……

苦苦堅持了多年的感情,終於不再是單箭頭,哪怕她只是覺得嫁給他不錯,那也說明他終於擁有了過往歲月裏發狠嫉妒卻怎麽也得不來的東西——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

是她的心;

她對哥哥那樣的感情……

哪怕並不如那般滾燙熱烈,卻讓他整顆心都沸騰起來。

這些日子令他輾轉反側的罪惡感和茫然煎熬,全都煙消雲散,變為慶幸和決然。

——是。

——他搶了哥哥喜歡的女孩。

——他是個罪人。

——但他一點都不後悔。

不……

應該說是……

不會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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